天气一热,地上的莴苣开始疯长,一家人怎么吃也来不及,再说,也不能天天都吃莴苣不是?星期六回家,婆婆说,地上的莴苣来不及吃都老了,今天我们全部砍下来算了,这块地翻翻好可以种空心菜了。
婆婆骑着小三轮车,我跟在后面,婆婆利索地用镰刀一钩,碧玉一样的莴苣就砍了下来,一会儿的功夫,地上的莴苣全部被砍了头,堆成了一座小山,婆婆边砍边嘱咐我就近把黄叶撸下来扔在地上,这样莴苣带回去也减轻点负担,再说叶子烂在地里也是肥料。婆婆农家出身,干庄稼活可是一把好手。
我们把莴苣装了满满一三轮车,再运回家去。这片菜地是婆婆搬来以后,在运河滩上填泥自己开垦出来的,离家不过一百来米,很是方便。莴苣运到家门口之后,一家人马上开始了流水作业。最为挺拔齐整的莴苣被挑拣出来,给我们带回家去吃。第二茬略微次一等的,婆婆和妈妈留着吃。最后一茬,歪瓜裂枣条儿不顺杆儿太细这种,统统削皮腌制。
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,忙着收作一堆的莴苣。我突然站起来翻手机,婆婆笑说:又要拍照啊!我说,拍个拍个,多少好白相!我拍的是视频,拍完了给公婆看,他们都对着镜头中的自己笑。想来这样的劳作场面也是极具喜感的。
一大堆的莴苣一家人弄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,削得满满一大盆,切成手指那么大的块状,洗干净滤干水,撒上盐腌制,腌制个一天一夜,期间不断有水渗出,得不断地滗去水分。腌得了之后捞出来再晒两个大太阳,此时的莴苣无论从颜色还是形状,都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。把生抽酱油加入适量的糖烧开后晾凉,准备好的广口玻璃瓶洗干净滤干水分塞入晒干的莴苣,塞到满,然后倒入晾凉的酱油汤,倒到满,盖上盖子拧紧后放到冰箱里,这个过程得三五天。等到经过腌制、晒干的莴苣重新在酱油汤的浸泡下舒展开来,重新恢复它的爽脆鲜嫩。
婆婆的腌莴苣和咸鸭蛋同时上市,是每年夏天餐桌上的保留节目,儿女们都很爱吃。一大盆的莴苣晒干了腌不了几瓶,相比腌雪里蕻或者菜花头干,这腌莴苣可是咸菜中的贵族。正因为高大上,所以婆婆很珍视,从不轻易送人,自己也舍不得吃,都要留给儿女。
勤勉的婆婆,用自己勤劳的双手,一年四季源源不断为家人创造着层出不穷的美食,这就是家的味道,妈妈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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