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看到太湖,我总会想起老孙。因为老孙有个家在太湖。至于老孙家的具体地址,极具喜感,说起来就如绕口令一样:太湖镇,太湖村,太湖大队,太湖小队……极其有趣。
一晃,那也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。那年苏州的朋友老孙约我到他太湖边的“别墅”参观。极具眼光的老孙和几个朋友一起买下了一个村委会的一幢办公楼,各家分得一楼一底,院子里有篮球场,有乒乓室,有个大院子,关起门来各家有独用的楼梯,走出门去不远就是太湖,想吃什么鱼虾因有尽有。老孙说,退休以后,就离开喧闹的姑苏城,到太湖边过乡下人的日子。今天的老孙已经退休在家,但却含饴弄孙,太湖边的别墅,料想也只能偶尔去度假。
还记得那天在老孙家吃的那顿午饭,老孙的太太就在镇上买了鱼虾和石榴橘子,老孙太太的厨艺极好,再加上鱼虾也好,这顿饭真是让人难忘。当然,更难忘的还是那太湖边的景致。只见太湖口的渔船停得满满当当,都是那种古老的带着帆的老式渔船,村里民风淳朴,景色优美,让人恍若时光倒流,一派原生态的田园野趣。 记得回家的时候,一拐弯就要到市区了,老孙指着路旁一根柱子上的一条对联让我看,我一回头,看到那柱子上镌刻着一句诗:一年好景君须记,最是橙黄橘绿时。
果然,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,但是只要我一到太湖,就自然想起了老孙家在太湖边的房子。那时候的太湖还没有开发,沿太湖也没有那一圈的风景带,太湖边也没有这一个个的高档楼盘,一幢幢风格各异的别墅。不过好像那时候的风景更优美些,完全是天然去雕饰的本色。
这次又来到太湖,竟然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。因为不是双休日,太湖边游人稀少,只有两处游人在烧烤,空气中有着烧烤的油耗气。湖边有一丛丛的芦苇,沿着芦苇走进太湖,想折几支芦花带回去瓶供,可是终究不能得。上车,沿着太湖大桥绕一圈,太湖中的小岛一个个漂浮在水面上就如蓬莱仙境。指着湖中的小岛给客人看,介绍说,太湖有72个小岛呢,客人啧啧称奇。比起西湖的旖旎秀丽,太湖毕竟是磅礴大气多了。
想起太湖大桥未能开通的时候,岛上的居民出行就靠船渡,若碰上恶劣天气,水面封航,天大的急事也只能困在岛上。这大桥一通,顿时打通了岛上居民联通外界的一条纽带。不过凡事都有两面,大桥开通以后,岛上的宁静也被桥上汹涌而来的人潮给破坏了。马路边开了许多挂着红灯笼的农家乐,马路两边不时有农民举着写着“上山摘桔子”的牌子招徕顾客。
李少红当年拍《橘子红了》就是在东山岛上取景,那时候的岛上,还不似今天这般的喧闹繁华吧。还有十多年前去过的三山岛,那时吃过晚饭,岛上静得只有湖风拍浪的声音,睡不着,可是岛上无一消遣,于是只好绕着桔园走了一圈,在湖边伴着月色吹笛唱歌。这样美好的夜晚,料想今日再去是再不能得了。
想起如今轰轰烈烈的新农村建设和拆迁,城市是发展了,可是乡村野趣也是荡然无存了。我们一方面享受着现代社会带来的方便快捷,一方面又缅怀古代社会的纯朴宁静。
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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