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江中学与法国布尔昆?雅里昂市瓦塞莱中学在2008年缔结了友好学校,每年,两校都分别组织学生进行交流互动,参观当地学校,并且住到学生家里。2013年10月,法国瓦塞莱中学29位学生到吴江做客,其中Celine到我家做客,短短7天的相聚,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彼此都留下了难忘的记忆。2014年1月21日,我有幸作为28位第六批赴法交流学生之一,远赴法国,这次我将住在Celine的家里,我又可以与我的小伙伴重逢了。
法国时间1月23日下午两点多钟,我们来到了瓦塞莱中学。那天天上挂着很多乌云,好像是刚下过雨,地面湿漉漉的。刚进大门就看到一个很高很大的教学楼。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,学校竟然没有操场。学校的中文老师杨老师告诉我们,瓦塞莱的学生要上体育课的话,要么就是跑跑步,或者就租辆车,一个班像春游一样出校门了。这一点让我们感到很新鲜。
眼前的教学楼也不是和国内一样,足有七八层。因为他们没有住宿楼,因此住宿的学生就住在上面几层楼,这对学生来说倒也很省力。更让我们觉得很特别的是,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颜色。一楼走廊的墙壁都是橙色的,二楼是绿色,三楼是蓝色。真不敢相信这是一所高中,倒像是国内的幼儿园。尤其是看到职高学生的教室,这完全不是一排一排整齐的课桌式的教室。学生坐在一排流水线,或者一排仪器前,两个三个地围在一起研究。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让我们都很是羡慕。国外的老师学生并不觉得读职高就是低人一等,职高和普高都在这所学校里,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很赞同的事。国内的家长老师总觉得读职高是一件上不了台面的事,宁可打肿脸充胖子,花了很多钱让孩子读个蹩脚的高中,最后还是考不上大学,还不如学一门技术,倒是能成为对社会有价值的人。
因为我们一行人的结对伙伴是不同年级的,因此有些人已经等来了他们的小伙伴,握手,吻颊,拥抱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重逢的喜悦。看到别人都一对一对地跟去上课了,我更加期待我的小伙伴的到来。心里想了那么久的事如今马上就要实现了,突然感到很紧张,不知道过会见了面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,又担心自己的英语不够格不能深切地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很奇怪,即使时间已经将近四点半了,厚厚的云层却突然移开了一条缝,阳光从缝隙中透了出来。很快,天空不再是灰蒙蒙,开始变成洁净的蓝,云也不在是灰色,而变得洁白。一串铃声响起,我的小伙伴Celine带着微笑来到了我的面前。之前想好的问候一下子都忘了,换成了一个紧紧的拥抱。我的同学樊玥也见到了她的小伙伴Audery。我们与她们一起去上高三的英语课。
走进教室,发现只有二十几个学生,还有几个我们的同学,学生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座位来坐,甚至有人在用电脑记笔记。学生们不用厚厚的书本,而是有一页一页的讲义。Celine借给我和樊玥一份讲义,这才知道这节课讲的是英国在埃及的战争,看来不仅是英语,更是历史呢。一开始我们还认真地听着,可是发现都听不懂,原来老师一边夹杂着法语来解释这篇课文。后来就觉得很没劲了,有学生玩起了手机,被老师委婉地指出上课是不可以用移动电话的。看来即便法国学校管理制度很宽松,但是该严苛的地方还是很严苛啊!
一个小时后,英语课终于结束了,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听不懂了。在中国,我们练得大多是阅读理解、完形填空这样的无声的英语,而且中国人念英语就像串珍珠项链,每个单词一个珠子,只是把它们都串起来而已,读起来没有连贯性。而外国人读英语就很流利,语速也很快,因此听上去很不习惯。
走马观花,我们这群瓦塞莱中学的旁听生,带着新奇和喜悦结束了这难忘的一天。而很多人的心中,就此埋下了想要出国留学的种子。
女儿到法国之前,我交代她一件事情:争取每天都要写日记,把一路上的所思所想都写下来,回来整理成游记。
出游写游记,是我们家的老传统,我自己是这样做的,自然地,也要求女儿做到,小的时候,她是很排斥的,甚至说,要是每次出游都要写游记,我还不如不要出游。我好言相劝:回忆是会褪色的,只有付诸文字才能永远留存,等到以后翻出来看看,都是美好的回忆。
在威逼利诱之下,渐渐地,我的习惯也就成了她的习惯。其实我的私心,是希望女儿也跟我一样,有个写作的爱好。而写日记,是最简单的锻炼。
临行之前,女儿听话地把一本笔记本放到了随身的包里。回家之后,写下了两篇游记。一篇是写的学校见闻,一篇是埃菲尔铁塔。我看过之后觉得,以她这个年龄段来说,写出这样的文章不算丢脸,学校写出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悟,埃菲尔铁塔的景物描写也很细腻,于是帮她寄出去投稿。如果能够发表,对孩子来说是莫大的鼓励。对孩子来说,鼓励和赞赏,是最好的教育。
文友们都对孩子的文章十分好奇,纷纷要求我贴出来给他们看看。我这才发现,他们对她的关注,远甚于我。或者说,我的文章他们都已经看熟看滥,倒是一个高中女生笔下的法国游记,对他们来说更有新鲜感。或者说,他们是想看看,我的女儿,会写出什么样的文章?
子承父业,是中国人的传统。既然这样,我的女儿学写作,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如果我是个绣娘,她这会子应该已能独立完成一幅幅被面桌围;如果她爹开家小店,她这个年纪也应该已经独当一面。所以我既然靠笔吃饭,我就希望她也能有此一技之长,虽然以后不一定要靠此谋生,但至少也多了一项谋生的技能。
不过最好的愿望,我是希望女儿可以靠写文章来娱人娱己,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亮色。就像我一直对她说的:只要身边有本书,你就永远不会觉得寂寞。只要有一技之长,就不愁没饭吃。
当个文艺青年没啥不好,真的。当爱好成为职业,当技能可以谋生,姑娘会理解我的一番苦心的。我是这样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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