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的小菜园到了丰收的季节,一茬茬的蔬果开始源源不断地供应餐桌,每周回去,临走前必得拎个篮子去菜园走一圈,摘点儿新鲜的蔬菜回去,放在冰箱里可以吃上一周。
婆婆是个种菜的好手,什么时令种什么,怎么种,种在哪里,有板有眼纹丝不乱。妈妈就差远了,纯属打酱油的,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老太太像绣花一样侍弄着几块小菜园。自己种的菜就是好吃,这是她们的共识。
儿子爱吃茄子,女儿爱吃玉米,孙女儿独爱那几个番茄,真是巴不得这菜园得有足球场那么大,不然哪里种得下?菜园子都是小区周围、河边的空地,婆婆如燕子衔泥一样一点点运来了泥土,平整了坡地,再辛勤耕耘了,变成了一块块的小菜地。洒上了种子,种上了瓜果,竟然也有了吃不完的收成。
于是每周回家,去菜地上看蔬菜的长势是我们的保留节目。看一茬茬的蔬果渐渐长起来,有种别样的欢喜。用我妈的话来说,种蔬菜比种花更有趣,花儿只能看,菜却还能吃。黄瓜和丝瓜之类的就更好了,又好看又好吃!
傍晚的时候,我顶着灼人的夕阳去看我们的菜地,看到玉米正在吐蕊,而南瓜还顶着小黄花,茄子披紫袍,黄瓜着绿衣,番茄羞红了小脸,园子里一片锦绣。不顾蚊子的轰鸣,我俯身掐几根黄瓜,摘几条长豆,不觉就采了满满一篮。这时候,我总有一种做个乡下人的丰收的喜悦。
想起小时候,每次外婆家的人说我:小乡下人来了!我必撅嘴骂人生气,现在想来,能在乡下有块地种,有间房住,做个乡下人是多少城里人的梦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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