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菜园
2014-05-20 11:10:27| 分类：
随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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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墙上的蔷薇和石榴
小丝瓜已经长成
郁郁葱葱的薄荷草，可以一直长到秋天，瓶供养眼，泡茶清心，我都爱。
一个个碧绿的栀子花蕾正在等待开放
四季豆也可以种在花盆里，这是花还是菜?
婆婆种在地里的一大片茼蒿，得使劲吃，来不及吃就老了。
茄子花的颜色最为素雅，江南人喜欢的一种颜色为“茄花色”，真是很形象的比喻。
玉米已经钻出了苗
一排是黄瓜，一排是长豆，我说这怎么吃得完！
这一畦是苋菜，也得抓紧了吃，马上就老了。
这几棵是辣椒。苏州人不吃辣，用母亲的花说就是，种这几棵呛呛颜色。
半个月未回娘家，墙角的蔷薇怒放，石榴也开了，把一面围墙爬的满满当当，可我想要和它们合个影，却真不容易，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偌大的一个院子，母亲却有本事把它全部利用起来，几个花坛里分别种上各样蔬菜，连院子中间也不得闲，用花盆、泡沫盒子分别种上各色蔬菜，只剩一条走路的道。想要找个角度拍张照，却发现镜头里全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，完全没有一块清爽！
母亲是经历过苦难人生的人，这样的人总有些心理阴影，哪怕现在安享晚年，衣食无忧，却总还是有着深深的忧患意识，她觉得花坛里只有种满了菜才是物尽其用，种花来看，统统都是浪费。其实这几年已经算是好了，记得有一年她竟然在花坛里种满了油菜，花开时节一片金黄倒是可爱，可是到了花谢季节，她还不肯拔了，说要收菜籽。于是我有一天趁着她上班去了，把花坛里的油菜花梗全部拔了。母亲回家看到空荡荡的花坛，气得扭头就往楼上走，不吃饭，也不和我说话，后来还是我外婆叫了大娘舅来劝说，才算与我和好。
自此之后，无论母亲要在花坛里种什么我都不会去管了，说到底，这个家是她的，这花坛，这院子，统统归她说了算，只要她喜欢，那怕把院子里的水泥地翻开来种上稻子我也应该赞成。人老了，总得有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做，这样的日子才有个盼头，这一日日的光影才消磨得过不是？而种瓜种菜，是最有期待，最有盼头的日子，母亲看着那丝瓜，那葫芦一日日成长的过程，是不是也像养育孩子一样充满了期待和欢喜？
婆婆的院子比我母亲的稍好，花坛里种了一架丝瓜，院墙边种了一排毛豆，只是院子正中不放泡沫盒子，但是她在河边开垦了一大片的荒地，种上各样蔬菜瓜果，一年四季源源不断供应餐桌，一家人怎么也吃不完。婆婆就腌莴苣，腌长豆，再加上春种秋收，担水施肥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计，可也每天都乐此不疲，叫她少种点还不肯，理由是：怎么能看着地都荒掉，可好笑的是，这本来就是一块荒地，只是因为她种了菜，才不荒的啊！
人生的乐趣有很多种，种菜算是最朴素，也最温暖的一种，难得的是两个妈妈都喜欢，这点上，倒算是共同的乐趣，只要她们喜欢就好，如此，我也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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