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比不得杜十娘的百宝箱,但我却也有好几匣子的首饰。我一直想以首饰为名,写一组风花雪月的文章,但这个念头起了好久,却迟迟都没有动手。今天为了搭配那件黑色的小西装,我打开首饰匣准备找个饰物出来点缀一下,最后,我发现了这个蝴蝶胸针。戴上后发现,虽然是近二十年前的旧物了,居然光彩一点不改从前。这样美丽的东西,自然是有故事的。其实女人的饰物,每一件背后都有一段故事。不信看中国的传统戏剧,很多就以珠玉饰物为名,比如《双玉蝉》、《双珠凤》、《碧玉簪》、《玉蜻蜓》…… 自古以来首饰就是女人随身的插戴。日子再穷苦,女人爱美的心却不会变,哪怕就是折根荆条插在头上,也要美其名曰:荆钗。像我祖母,从小卖身做童养媳,一生穷苦劳累,可是到老,头上却依旧有4根银簪,十字交叉牢牢插在一个扁圆的发髻上。祖母说,这是她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唯一值钱首饰,还叮嘱我说,等她死后就替她拔下来收着,做个念想。祖母逝去之时,我却让那4根银簪陪着她去了。我想祖母在那个世界也是要梳发髻的。 首饰在古代,还是爱情的信物。千金小姐资助落难公子,手头若无现银,可以随手拔下头上金钗,捋下臂上金钏,这都是立即可以变成现钱的。而一朝小儿女结下私情,随手解下个什么珠环玉佩的,就是很好的爱情信物。《红楼梦》中,贾琏给尤二姐的信物,就是一块玉佩。最后尤氏吞金自尽,手中紧紧握着的,还是那块定情的玉佩,而当你赠玉之人,却早已移情别恋。 其实世上唯一不变的,不是情,只有物。因为东西是不会变的,任他地老天荒,任他寒来暑往,金玉不会变色,珠翠依旧晶莹。你送我的蝴蝶胸针,还停驻在我的衣襟,可是赠胸针的你啊,你又在何方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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